2020年11月25日,納斯達克上市的網紅第一股如涵(RUHN-US)發公告指,收到其三名創始人馮敏、孫雷和沈超及關聯方的初步無約束私有化協議。
三名創始人計劃以現金每股0.68美元(或每份ADS 3.4美元)的價格,收購如涵的所有已發行股份,較如涵於2020年11月24日的收市價具有大約10.4%的溢價。
目前,三名創始人大約持有如涵的42.7%已發行股份,所控制的投票權則達到87.8%。按私有化價格計算,他們或需要支付約1.62億美元,資金將來自其手上的現金和第三方股權一級/或債務融資。
有人說如涵退市是一場失敗,筆者卻認為,從資方的角度來看,如涵的退市正當時。
2019年4月3日以12.5美元上市的如涵,完美诠釋了「上市即巅峰」,甫上市即跳水,並沒有出現過想象中的大紅大紫,總突破不了10美元的「魔咒」。
最高位出現在今年1月16日,僅9.60美元,仍較招股價折讓23.2%,最近更跌至2字頭的低谷。
當然,這並非無因:1)第一、二財季業績下降;2)市場對於網紅經濟的憂慮;3)最近對於直播帶貨的監管。
事實上,如涵也有嘗試挽救股價。今年6月初,該公司發佈1500萬美元的股份回購計劃,從6月9日到11月20日,已累計回購了234.2萬份ADS,涉資680萬美元,相當於每份ADS約2.90美元。然而,這無助提振股價。
對於資方來說,現在提出私有化,一方面有利於提振股價,另一方面也可趁著低價退市,規避美國可能推出的不友善措施。
如涵去年通過IPO籌資1.163億美元,四成用於物色其他渠道變現機會和進行戰略投資,四成用於挖掘孵化網紅,兩成用於投資科技、AI解決方案和大數據分析,其餘用於一般企業用途。
如前文所述,如涵實現了上市巅峰,以招股價籌得計劃資金。截至2020年9月30日,其賬上仍有現金及現金等價物9770萬美元(約合6.63億元人民幣)和短期投資712萬美元(約合人民幣4835萬),合共佔總資產的70.8%,可以為大股東私有化提供彈藥。
筆者按其季度業績估算,上市至今,如涵所產生的累計經營現金淨流入1581.9萬元人民幣,用於投資的淨資金流出(累計值)為1.86億,加上融資活動合共來看,累計淨現金流入5.61億元人民幣,所以從賬上現金流來看,是滿盈的。
上市時,如涵狠狠地掀起了一波熱議網紅潮,也讓大家知道了有這麽一家公司。張大奕等網紅的名氣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,你能否定這對於其後續流量提升的作用嗎?
從名、從利來看,如涵上市都有不錯的收獲。更重要的是,從美股退市,如涵仍可尋求其他上市選擇,例如香港、科創板、創業板,相信所給的估值要比美股高。
對如涵的網紅孵化模式,看熱鬧的很多,但看明白的恐怕不多。
如涵旗下的頭號網紅張大奕,在截至3月末止的2018年財年、2019財年和2020財年,為如涵貢獻了總收入的52%、55%和58%,所以在今年4月發生某公眾事件時,市場對如涵此孤注一網紅之舉有笑、有諷、有彈、有妒。
在如涵最初的發展中,主要通過全服務模式嵌入電商價值鏈中,實現網紅生態的商業化,這涵蓋產品設計、採購、線上商店運營,到物流和售後服務。也就是說,如涵在電商平台持有和經營以其網紅名義開設的線上商店,向消費者(尤其網紅社交媒體賬戶上的粉絲)銷售其自行設計的產品來產生收入。
由於這種模式涵蓋了從設計到售後的所有流程,還需要為網紅提供專業的培訓和支持,並根據為其打造的獨有風格,進行相應的營銷活動,以提升知名度和擴大粉絲群,經營成本和資本投入都非常大。
這一業務模式的毛利率在截至9月末止2021財年上半年跌至31.74%,而去年同期為33.75%。履約支出和銷售及營銷開支加在一起已佔了這一業務總收入的41.38%,不要說扭虧,能減虧已經不錯。
所以,如涵在2017年推出平台模式,為品牌和其他商家提供網紅銷售和廣告服務。亦即讓旗下網紅在第三方平台商店推廣和銷售產品,或在網紅的社交媒體賬戶上提供廣告服務——也就是現在流行的直播帶貨。從而實現輕資產經營,而且能夠與更多不同風格的網紅及品牌合作。
如涵從中按照銷售收入獲取一定的提成作為服務費,而提供給網紅的提成大約佔其自身收入的30%-50%。另外還與第三方商店簽訂一次性廣告合約,讓其網紅在社交媒體賬戶上刊登廣告推廣商家的產品,商家則向其支付固定或預先確定的服務費,如涵再向網紅支付相應的服務費。
這與之前需要大投入、全面服務的探索模式有很大區别,好處是投入少、見效快。
從下圖可見,代表第一種高投入模式的產品銷售業務,毛利率明顯低於後一種輕資產模式(即服務分部),而其貢獻佔比也由2018年時的90%以上,縮減至今年截至9月底止第二財季不到50%。
值得注意的是,在截至2020年9月末的上半財年,其產品銷售大降34.98%,其中原因固然有刻意轉型到服務型業務有關,另外還與頭號網紅張大奕的四月事件有關,導致產品銷售下降。基於此,如涵作出了53百萬元人民幣的減值。
筆者在其上半財年的業績中留意到,如涵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「服務」這一業務模式,其相應的頂級紅人人數亦有所增加,在截至9月末止的財季數據來看,每名頂級紅人所貢獻的服務收入較上年同期有較大的提升,與此同時,成長型紅人貢獻的服務收入規模也超越了頂級紅人。
對張大奕的風險撥備,繼續擴大網紅規模以分散業務過度集中風險,以及轉型輕資產的平台帶貨業務,或許能給如涵不一樣的風險系數。以其對張大奕的孵化能力,未必就不能再培養另一個的李佳琪、薇娅卷土重來。
所以,如涵的退市,誰又說得準已經輸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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